程也跟沾了什么病毒一般,第一时间急忙推开蒋怜。
蒋怜也马上低头道歉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刚才我感觉有人推我,所以才……”
程也抬手制止了她,“我知道。”
说完,也不给蒋怜说话的机会,沿着这条路迅速消失在巷子的拐弯口。
蒋怜愣在原地,望着他的背影,眼角抽了抽。
strong哥。
暗骂了一声,拿着包往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程也坐上了一首停在附近的车里,司机等候多时,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程也,问:“少爷,不是说聚餐吗,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?是不好吃吗?”
“一般般,没胃口。”
这司机跟了他们三十多年,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,所以程也会有耐心解释。
虽然不多就是了。
车子驶动,他们位于大学的食品街上,挤满了人,车子几乎寸步难行。
浪费时间。
程也烦躁地点起一根烟,咬在嘴里,抽了两口。
白色的烟雾挥洒在有限的空间内,司机见怪不怪,还是好心的劝阻了一句:“少爷,少抽点烟,对身体好。”
“嗯。”
程也答应着,视线却落在车窗外,显得漫不经心。
司机叹了一口气。
车外,灯火酒绿,变幻的灯光照进车里,打在程也的脸上。
他忽然想到了不久之前,隔着一条街,意外瞥到的那一眼。
透过酒吧的玻璃,他看见了一名少年坐在灯光中,一身无袖T恤衫,脸颊的线条透着一股青涩的气息。
两个人刚好对视。
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。
他描述不出来。
透彻、清亮,干净的一尘不染,却能让人在他的眼里,看到风花雪月,山川河流。
指尖的烟燃到了过滤嘴,烫得指尖一颤。
收回神思,程也“啧”了声,将火光摁灭,扔进了车里自备的烟灰缸,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敲着车窗。
烟味在车里散不开,他按下开关把车窗降了一半。
冷风灌进来时,程也闭上了眼睛,神色冰冷。
——
张元安和陈和一人一边架住宋恪的手臂,像拖麻袋一般慢慢挪向男寝。
刚走出巷子,宋恪突然挣脱开他们的桎梏,蹲在路牙子旁,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呜呜……我好想怜怜啊……”他抱着膝盖,鼻涕都哭出来了,“怜怜……你在哪儿,我好想你啊。”
“爹!”张元安听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,赶紧去拉他,“咱们回寝哭行不?算儿子求你了!”
宋恪抬起头,认真打量起了他,过了几秒,甩开他的手,喊道:“我儿子要是这么丑,老子早跳河了!”
路过的人看着他们,有的人甚至掏出手机拍了照。
陈和连忙捂住宋恪的嘴巴,“哥,哥,别哭了,明天咱们三就要上论坛了!”
宋恪二话不说甩开陈和的手,一边哭一边吼:“你们就是要拐卖我到金三角嘎腰子去,你们都是坏人!”
陈和咬牙切齿,“咱也不缺噶腰子的钱,张元安,要不咱俩把这二货丢到河里去吧。”
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,张元安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他强硬地把宋恪架起来,催促陈和道:“你也别口嗨了,快把这死酒鬼搞回去。”
任宋恪力气再大,终究难敌西手,被陈和张元安两人强行拖了回去。
这一路宋恪都在扯着嗓子哭,口齿不清地根本听不清。
“草,等一下不会有人举报我们扰民吧。”张元安喘着气,额头上都是汗水。
“举不举报我不知道,反正我们明天一定火了,”陈和抹了把脸,“以后再也不叫他出来喝酒了,沃日,太丢脸了……”
好不容易把宋恪拖进寝室,往床上一扔,宋恪就像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,也不闹腾了,翻个身抱住被子,沉沉睡了过去。
张元安累得瘫在椅子上,身子还在打颤。
陈和赶紧关上门,猛灌了两杯水。
盛屈铭的目光也从书籍上挪了出来,落在宋恪身上,扶了扶眼镜,轻声问:“你们把宋恪灌醉了?”
“我草,什么叫……”张元安瞪大眼睛,提高音量想为自己狡辩,后来马上意识到床上还有一个醉鬼,马上压低声线道,“什么叫做我们把?哥,你不知道,小恪他酒量多差,喝瓶果酒就成这样了,这一路上跟个大喇叭一样,简首社死。”
陈和愤愤地点头。
盛屈铭似笑非笑道:“那也是辛苦你们了。”
说着,放下手中的笔,爬到宋恪的床上,为他脱下了鞋子,并且帮宋恪把被子盖好。
“盛哥,你对小恪他可真好。”
张元安感叹道:“真是朴实无华的兄弟情啊。”
盛屈铭:……
“对啊,咋不见盛哥对我们这么好?”
盛屈铭回头一笑,有些渗人,“我给你们抄作业还不好吗?”